小谷水谷口，今河北定縣。夜行寄子美、圣俞 ^① 影元刊本云：“一本題上有‘補(bǔ)成’字”。

寒一作“晨”雞號荒林，山壁月倒掛。仾掛也披衣起視夜，蘇武詩：“征夫懷往路，起視夜何其?！睌堔\《世說·德行篇》：“陳仲舉（藩）……登車攬轡，有澄清天下之志?！蹦钚羞~。一作“遐”?！对姟ね躏L(fēng)·黍離》：“行邁靡靡?！蔽襾硐脑瞥酰毓?jié)今已屆。高河瀉長空，勢落九州外。微風(fēng)動涼襟，曉氣清余睡。一作“色清余曖”緬懷京師友，文一作“有”酒邈一作“邀”高會。其間蘇與梅，二子可畏愛。用趙盾“夏日可畏，冬日可愛”語。篇章富縱橫，聲價(jià)相磨一作“摩”蓋。子美氣尤雄，萬竅號一噫?！洱R物論》：“夫大塊噫氣，其名為風(fēng)。是唯無作，作則萬竅怒號?！庇袝r(shí)肆顛狂，醉墨灑霶霈。譬一作“勢”如千里馬，一作“足”已發(fā)不可殺。盈前盡珠璣，一一難柬通“揀”汰。梅翁事清切，石齒漱寒瀨。作詩三十年，視我猶后一作“后猶無”輩。文詞愈清新，心意雖一作“難”老大。譬如妖韶女，老自有余態(tài)。近詩尤古硬，一作“淡”咀嚼苦難嘬。嚙也初如食橄欖，真味久愈在。蘇豪以氣轢，一作“爍”，一作“鑠”。舉世徒驚一作“盡”駭。梅窮獨(dú)我知，一作“我獨(dú)奇”古貨今難賣。一作“今誰買”二子雙鳳凰，百鳥之嘉瑞。云煙“云煙”句謂子美一翱翔，羽翮一摧鎩。安得相從游，終日鳴噦噦。馬鈴聲?！对姟ば⊙拧げ奢摹罚骸胞[聲噦噦”。問胡一作“相問”苦思之，對酒把一作“把酒對”新蟹。

①　據(jù)目錄，詩作于仁宗慶歷四年（1044），永叔年三十八。

《年譜》：是年“四月……命公使河?xùn)|，計(jì)度廢麟州，及盜鑄鐵錢，并礬課虧額利害。七月，還京師。”

此論詩詩。以譬喻作品目，蓋始于漢末之月旦評。爾后論詩評書論文，多用此體，今所謂印象批評也。

永叔有《蘇氏文集序》，作于仁宗皇祐三年（1051），見《集》四十一。又有《湖州長史蘇君舜欽墓志銘》，作于仁宗嘉祐元年（1056），見《集》三十一。

《六一詩話》：圣俞、子美，齊名于一時(shí)，而二家詩體特異。子美筆力豪雋，以超邁橫絕為奇。圣俞覃思精微，以深遠(yuǎn)閑淡為意，各極其長。雖善論者，不能優(yōu)劣也。余嘗于《水谷夜行詩》略道其一二云：“子美氣尤雄……古貨今難賣?！闭Z雖非工，謂粗得其仿佛。然不能優(yōu)劣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