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塘江上的一瞬

空中，拂拂的風，

江上，鱗鱗的浪。

風行，浪動，

岸來，船往。

兩岸南來船北往，

太陽西向人東向。

對著我的太陽，

從空中照向江上：

在風行浪動里，

現(xiàn)出閃閃的萬點金光；

在岸來船往里，

電影似地跟著人眼簾平移過去，

顯出一幅宇宙底遷流相。

從這遷流相里，

截取它底一斷片；

被你們認識的人生，

就不過這么一點一閃。

但這一點一閃，

卻也光怪陸離，萬化千變。

一九二一，六，二，在錢塘江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