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卓婭和舒拉的故事》里,有一節(jié)叫做希臘神話。一天卓婭在店頭看見指環(huán)上的寶石,問她母親,知道為什么人們在指環(huán)上鑲寶石的故事嗎?母親便為她們講普羅米修斯的事。這是希臘神話里的一節(jié),我們且引原書的話:
“我給他們講,有一次赫爾庫列斯救普羅米修斯來了。赫爾庫列斯是一個力氣很大而且仁慈的人,是真正的英雄。他誰也不怕,連宙斯他也不怕。他用自己的寶劍砍斷了把普羅米修斯鎖在斷崖上的鎖鏈,解放了普羅米修斯。但是宙斯的旨意仍然有效。這些旨意里說,普羅米修斯永遠不能擺脫他的鎖鏈,從此鎖鏈的一環(huán)帶著一塊石頭就這樣留在他的手上了。由那時候開始,為了紀念普羅米修斯。人們就在指頭上帶鑲有寶石的指環(huán)。”
古人有一種奇異的意見,以為頭上戴花圈,指上帶環(huán)的習慣是用以紀念他們的大恩人普羅米修斯的,因為他曾在高加索的巖石冰雪中間,戴了桎梏,經(jīng)歷三萬年之久。宙斯是宇宙大神,曾經(jīng)立誓永不釋放普羅米修斯的,普羅米修斯經(jīng)赫爾庫列斯的干涉而得了解放,可是不至完全毀損了他的權(quán)威,所以他命令普羅米修斯在得了自由之后,要在手指上戴著一個用了鐐銬的鐵與被鎖著過的巖石所做成的小環(huán)。人們?yōu)榧o念恩人的受難,自此以后就都戴指環(huán)了。這里所謂古人,大都是紀元前一世紀的羅馬文人,善于取神話的小話編織成美麗的故事,這指環(huán)的傳說也是屬于這一類的。
唯一的希臘作家所編的《希臘神話》中,關于這一節(jié)卻是另一樣說法,他說:“赫耳庫列斯射死那吃普羅米修斯的肝的那只鷹,解放了普羅米修斯,他自己擇取了橄欖枝,作為束縛。”則是救助了普羅米修斯的赫爾庫列斯本人,須得替代他所放的囚人束縛起來,這樣他選用了他所愛好的橄欖枝。這是戴花圈的起源,與上文相似的另一種美麗的傳說。
普羅米修斯上天去給人類偷火,為宙斯所恨,以致受極大的苦難,是人類的極大恩人。但說也奇怪,在希臘卻自古并無他的廟宇,他的名字只留存于言語文字,這實是最好的紀念,比任何儀式崇拜更為永久可靠。這是希臘神話的光輝的一頁,勝過《舊約》,雖然有《失樂園》等替它擺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