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敦煌石室的發(fā)現(xiàn),使我們對于唐代的通俗文學研究有了極重要的收獲?!白兾摹钡陌l(fā)現(xiàn),固然是最重要的消息,使我們對于宋、元的通俗文學的發(fā)展的討論上,有了肯定的結論,而同時,許多民間歌曲的被掘出,也使我們得到不少的好作品,同時并明白了后來的許多通俗作品的產(chǎn)生的線索與原因。
關于敦煌石室發(fā)現(xiàn)的經(jīng)過與其重要性,我在別的地方已經(jīng)說起過,這里不必多談。只是這所被埋沒了近一千多年的石室寶庫的重被打開,卻出于一個匈牙利人之手。因此重要的完整些的材料多已被搬運到倫敦博物院去。而繼之而來的,又是一位法國人;他席卷了史坦因剩下的一部分重要的材料和寶物,運到巴黎國家圖書館。等到第三次由中國政府搜括“余瀝”時,所余的也實在只是糟粕了。又是沿途的被截留,被偷盜,散失了不少東西。所以現(xiàn)在收藏在北平圖書館里的八千余卷的敦煌抄本,好東西已是有限,特別關于通俗文學的材料,更是沒有什么重要的。我們所要獲得的材料,卻非遠到倫敦和巴黎去找不可。
(1862-1943),也譯斯坦因,英國東方考古學學者。精通梵文。從1899年起,長期在伊朗、印度西北部、中亞、中國大陸西部等處探險調(diào)查。曾竊走大量的敦煌文獻。
(1878-1945),法國東方學家。1906-1908年,到新疆喀什、庫車和甘肅敦煌石窟考察,掠走中國大批珍貴文物。
我們應該感謝先生,他為我們抄回了,并傳布了不少罕見的通俗作品。但可惜只限于巴黎的一部分,也還不能說是完全。關于倫敦的一部分,簡直還沒有什么人去觸動過它們,利用過它們。著者曾經(jīng)自己去抄錄過一部分,所得究竟寥寥有數(shù)。倫敦藏的敦煌寫本目錄,至今還不曾編好,我們簡直沒有法子知道其中究竟藏有多少珍寶。將來那部目錄出來的時候,我們也許更要添入不少的材料。這種添加或修正卻是我們所最為盼望著的。但現(xiàn)在卻只能就著者所獲得的材料而加以敘述。
(1891-1934),現(xiàn)代詩人,學者。名復,江蘇江陽人。曾赴英、法留學。其間開始接觸我國西北文物。1920-1921在倫敦學習期間曾陪同蔡元培調(diào)查斯坦因所獲敦煌文物。1921年夏,在巴黎學習期間,抄錄了法國國家圖書館藏伯希和所獲敦煌文獻104件,輯成《敦煌掇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