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jù)最近北平電訊所傳,熱河主席湯玉麟有扣留義勇軍而與日方暗送秋波的舉動。據(jù)說朱霽青所派收復失地義軍第一批到熱河,被湯玉麟扣押,此中原因,湯氏原欲敷衍輿論,派他的兒子到北平參加北方將領(lǐng)會議,議決一致抗日,事為日軍所悉,即以攻朝陽脅迫湯氏,湯為著他的家財三分之二在沈陽,不忍犧牲,遂與日軍磋商條件,日軍聞朱霽青將到熱河,令湯制止,故第一批義軍到熱,即被湯扣押,繼被驅(qū)逐,退回天津。湯原欲以“抗日”兩字敷衍輿論,可見對于民眾意志本有幾分畏懼,但一想到“家財”,便什么都顧不得了!在七月底的時候,我們就得到天津傳來的消息,說湯氏派副官三人,上校少校各一人,帶護兵二十名,分載卡車八輛,運他所有的貴重物品,運藏天津意界湯氏的住宅。我們一方面驚于湯主席貴重物品之多,一方面也還不愿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心,希望他也許是表示對日有抵抗的決心,因為貴重物品既已運出,應可狠狠的打一陣,但如今看他因為有“家財”三分之二在沈陽便扣押義軍,覺得他的目標還是在“貴重物品”,而不在抗日。因為這個緣故,所以他不得不以六十多歲的老翁,暗向日人大送其秋波!
其實這個秋波是白送的。近幾天不是又盛傳日軍又在大舉進犯熱河嗎?湯氏固大發(fā)其告急的電報,國人聽見這個消息,似乎也在沉寂中略略又震動了一些。其實大阪《每日新聞》早就明目張膽的說:“日當局及‘滿洲國’對于熱河決不放置;因熱河與東北不但在地理上有不可分離之關(guān)系,即在政治關(guān)系上亦是如此,故熱河如不加入東北,而置諸反滿洲義軍之手,則滿洲治安決不能維持。”可見日人必須攫取熱河的決心。他們現(xiàn)在的問題不是取不取的問題,而是如何可以用最少的犧牲取得的問題。別人是有一貫的計劃,我們聞變則驚惶失措,稍緩便視若無事,在此無計劃無決心的形勢之下,恐怕只有坐以待斃的分兒,雖盡量送秋波,其奈徒勞而無功何!
記者寫到這里,得北平電訊,說湯氏宣稱決竭全力抵抗,可見他也覺悟“暗送秋波”之無益。我們但望他能堅持到底,并望全國恍然于抗日救國,除共起作九死一生之奮斗外無他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