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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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去,杳然不得一復,想足下必沉迷于 Baudelaire, Marion Davies, Cafe, Bebe Daniel, My Dear(refers to tobacco, not human being)之中矣,弟整天過 treadmill 式的 clerk 生活,煩悶仍然,找辦半天“工”的事情是很不容易的,詩人其三復斯言。春天已經(jīng)到北京了,海上的柳影桃魂如何?昨日偕內(nèi)子往萬牲園,象尚健在,虎已作古,虎死留皮,皮尚用破棉絮實著,擺在玻璃柜,好在 Erosheko 已經(jīng)不知去向,別個瞎子也不會到“自然博物院”(這是它的新頭銜)去,就是無虎可叫也是無妨的。北平一切依舊,不過不交學費變?yōu)橐磺写髮W生的天經(jīng)地義,后生可畏,我們只好認晦氣,為什么早進大學幾年。前日讀鄉(xiāng)前輩姜白石詩:“已拼新年舟中過,倩人和雪洗征衣?!边@兩句真可為弟此次北上寫照。編輯先生以為如何?此外,“自作新詞韻最嬌,小紅低唱我吹簫”,亦艷絕。弟覺白石之詩不下于詞,猶劉禹錫之詞不下于詩也。可惜都做得太少。Thilly's哲學史已收到否?子元已返申否?都在念中。足下近來酒量如何?有甚新詩沒有?北海圖書館館長為人勢利,館中人員已經(jīng)不少,同George T. Yeh 談兩回,恐無從著手。弟日來精神恍惚,頗不妙,前得梁老板信云,弟走后幾天,霞飛路1014弄內(nèi)5號被劫,家姐頗有損失。年來 Avenue Joffre 真可謂多災多難。不管暇不暇,都請即復。干嗎這樣姍姍來遲呢!
小峰兄處代問好。
來函寄東城報房胡同56號。
弟 遇春 頓首
三月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