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八、第九號家書
(五月十九日)
“第三號信內(nèi)所言冬秀之教育各節(jié),乃兒一時感觸而發(fā)之言,并無責備冬秀之意,尤不敢歸咎吾母。兒對于兒之婚事并無一毫怨望之意。蓋兒深知吾母為兒婚姻一事,實已竭盡心力,為兒謀美滿之家庭幸福;兒若猶存怨望之心,則真成不識事勢,不明人情,不分好歹之妄人矣?!袢张幽茏x書識字,固是好事;即不能,亦未為一大缺陷。蓋書中之學問,紙上之學問,不過百行之一端。吾見能讀書作文,而不能為良妻賢母者多矣,吾又何敢作責備求全之想乎?……伉儷而兼師友,固屬人生一大幸事。然夫婦之間,真能學問平等者,即在此邦亦不多得,況在絕無女子教育之吾國乎?若兒懸知識平等四字以為求偶之準則,則兒終身鰥居無疑矣?!陨细鞴?jié),以母書中有‘時勢使然,惟望爾曲諒此中苦心而已’,故書近年來閱歷所得之言,以釋吾母之疑慮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