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州的經濟凋敝不堪,剩下的人也還得出走呀,西安在他們的心中是花花世界,是福地,是金山銀海,可出走一沒資金,二沒技術,三沒城里有權有勢的人來承攜,他們只有干苦累臟也容易干到的活,就是送煤拾破爛。但凡一個人干了什么,干得還可以,必是一個攛掇一個,先是本家親戚一伙,再是同村同鄉(xiāng)一幫,就都相繼出來了,逐漸也形成以商州人為主的送煤群體和拾破爛群體。我現(xiàn)在要寫到底該去寫什么,我的寫作的意義到底是什么?我掂量過我自己,我可能不是射日的后羿,不是舞干戚的刑天,但我也絕不是為了迎合和消費去舞筆弄墨。我這也不是在標榜我多么清高和多大野心,我也是寫不出什么好東西,而在這個年代的作家普遍缺乏大精神和大技巧,文學作品不可能經典,那么,就不妨把自己的作品寫成一份份社會記錄而留給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