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從來都是很樸實很簡單的,教育其實也很簡單,并不復雜。一部《論語》,原文加上注釋和譯文,最多也就二十幾萬字,其中有關教育的論述,也只是一少部分。翻譯成白話,普通農民也能懂。作為教育家,孔子也并沒有有意識地去構建自己的理論體系和學術框架。朱熹當年辦白鹿洞書院,也很樸實。學生們讀的書中連同時代的人編寫的教材也沒有,只有古老的“四書”“五經”之類。學生們在教室里靜讀,讀不懂了,就問老師,老師間或講解,或者請陸九淵之類學者來這里講課。這些老師們念念不忘的也不是構建自己的學科體系,只是引導學生們走進經典。中國現代教育之父蔡元培曾經游學歐美多個國家,是真正的學貫中西的大師,但他卻沒有為自己拿回一個學位。他當北大校長,辦北大,也就是“思想自由,兼容并包”“超軼政治”“以美育代宗教”等簡簡單單的幾條。當時的北大后無來者,在世界上也是一流,但竟然沒有教材。我想,這些人所以是教育家,首先是做教育的出發(fā)點正確。他們做教育不是為了名利,而是為了育心、育人,通過育心、育人達到救世救國的目的。第二是能抓住教育的關鍵,踏踏實實、鍥而不舍地去做充滿熱情、打動人心地去做。能做到這兩條,成為教育家也就是可望而可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