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今天坐在椅子上不過是個偶然。黃河長江兩大流域養(yǎng)育了中華民族,我們的先民在早期文明活動中席地而坐,隨遇而安。坐的姿態(tài)在中華文明中一直要求甚嚴,成語中有“正襟危坐”,俗語中有“站有站相,坐有坐相”,都對坐姿提出了超越舒適的要求,上升為社會禮儀。人類的起居方式以坐姿為準,兩千多年前,人類文明昌盛的兩大板塊——亞歐大陸有著截然不同的兩種起居方式,即亞洲的席地坐與歐洲的垂足坐。究其成因,應與氣候相關。亞洲大陸的氣候相對干燥多風,歐洲大陸相對潮濕陰冷,獨特的自然環(huán)境可能是制約人類坐姿的首要條件。坐臥立行這四個人類的基本形態(tài),前兩者為休息,后兩者為勞動:在坐臥休息中,坐為有意識,臥為無意識,這就是起居方式為什么以坐姿為標準的原因。起居習俗是一種基礎文化,許多文化由此派生。在亞洲席地坐的國家(民族)中,兩千多年來,只有我們中華民族徹底告別了席地而坐的習俗,變成垂足坐,而且這一學習來的習俗已完全徹底地延續(xù)千年以上。亞洲的其他國家,如日本、朝鮮、韓國、印度、尼泊爾、泰國、孟加拉、緬甸、蒙古、伊朗、伊拉克等都還習慣于回家坐在地上,享受著古老的起居習俗。而我們,只在文化中殘存著席地坐的痕跡,不經意地保留了席地坐時養(yǎng)成的意識,尤其在語言文字里對席地坐保留了情感,所有這些都是我們曾經有過那樣一段文明史的證據,這些證據,小處證明了中華民族海納百川的襟懷,大處證明了中華古老文明為何在四大文明古國中獨存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