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解釋學和接受美學傳人國內后,不少學者以此為思想方法來研究文學的方方面面,取得了可喜的成績。我初次接觸解釋學和接受美學是在1987年,當時剛從大學畢業(yè)不久,對一切文學研究的新方法和新理論充滿了興趣,閱讀了《存在與時間》、《真理與方法》、《接受美學與接受理論》、《解釋的循環(huán)》、《解釋學與人文科學》、《閱讀行為》等著作的中譯本之后,興奮不已,還沒來得及仔細吸收和消化,就嘗試運用書中的思想觀點來分析文學作品,居然得到了同事的贊許,增強了信心。后來又廣泛接觸了巴赫金和哈貝馬斯等人的對話理論,試圖將對話理論和解釋學的思想融會在一起,對文學理論的基本問題進行系統(tǒng)思考。有了基本的想法之后,就開始慢慢寫下去,先后在《江海學刊》、《中州學刊》、《貴州社會科學》、《國外文學》、《江蘇社會科學》、《名作欣賞》、《當代文壇》等學術期刊上發(fā)表論文,日積月累,才集結為這本小書。表面上看,本書并不是一本非常系統(tǒng)的學術著作,而是同一問題的系列論文的結集,但如果從深層學理來看,其內在的思路十分清晰。就是以解釋學為方法,以文學創(chuàng)作、文學文本、文學接受為線索,對文學的基本問題進行比較全面的分析和探討。伽達默爾等人的解釋學主要側重對讀者接受行為的考察,疏于對創(chuàng)作活動和文本構成的研究。但讀者的接受活動不是孤立的,而是必須面對創(chuàng)作和文本,所以,作者的創(chuàng)作與文本的構成理當進入解釋學的視野之內,在創(chuàng)作、文本、接受三者之間建立內在的關聯(lián)。本著這一思路,本書首先分析了文學創(chuàng)作中作者與讀者的潛對話和“隱含作者”的生成,然后又分析了文本結構與意義結構、文學語言的陌生化、意境的藝術結構等問題。因為,文本的結構并不是作者單方決定的,而是作者和讀者藝術對話的結果。本書分析得最為充分的是讀者的接受,這既與我多年的學術興趣有關,也是由本書的內容所決定的,讀者的接受行為理當成為解釋學關注的理論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