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比羅大街

　?。ㄒ蛔鶌W斯曼式的樓房的大門里面，即入口的門廳內(nèi)。淡褐色的石墻，巨大的石柱……一個唯一有季節(jié)性的細節(jié)：廳里門房的門前那棵點綴著燈火的圣誕樹。深夜里，街上沒有一個人。街燈穿過鑄鐵的大門，光線是昏暗的。G，一個男人，回家來，穿著深色的大衣，西服上，打著領(lǐng)帶，手里拎了個皮包。G從外面按了大門的密碼，推開了重重的鑄鐵的玻璃大門，打開定時照明開關(guān)。大門馬上就要關(guān)上了，這時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灰色的影子：另一個男人，H，一副無家可歸的流浪漢的樣子）H：先生，對不起先生，打攪您了，但您說不定正巧有幾個……反正，就是說，如果不麻煩您的話……我知道已經(jīng)很晚了，而且街上都沒人了……所以才，如果您能幫幫忙湊給我七毛錢的話……我想去買點兒，那家阿拉伯人的店還開著……總之，七毛錢，您有吧？（G先是一愣，然后顯出反感來，接著，負罪感涌上，他掏出了錢包，找著零錢）G：可是……您不走運……正巧，我只剩下……拿著，三毛五了……我就這些。H：那好吧……謝謝，先生。G：沒什么。（G走開了。大門就要關(guān)上，速度緩慢。H趁機把腳伸到門縫，又叫G）H：先生！G：怎么？H：我在這兒不會打擾您吧……其實……我在這門廳里睡會讓您不高興，。是吧？已經(jīng)很晚了，人們看不到我，沒人會說什么的。G：平時，您睡在哪兒呢？H：平時？G：是的，以前的其他夜晚，您在一戶人家，還是？H：我就睡在這兒，外邊。G：怎么，在這兒？H：對，就在這兒。G：但在哪兒呢？H：在車庫的鐵窗那兒。G：車庫的鐵窗。H：對，通風的鐵窗。那兒有熱氣升上來。車庫的空氣總是熱的。不知道為什么。可能是……地下的地氣吧。G：可是您是說，就在那兒，在路邊兒？H：是的，我呢，我認識您……總之我見過您。G：在那個鴨絨被下，那兒，是您？……您還有一個大紙箱子，是嗎？H：是啊，可是，就是因為，兩天前，人家把它們都偷走了。G：是嗎？H：是的。我知道是誰干的，但眼下……我還沒能找回它們。G：我，我可沒認出您來。H：您沒注意到我嗎？G：這些天以來，還真是，我看見……但從沒有頭露出來的。您說得對……這種輕軟的被褥堆在那兒，挨著地面，在墻角……剛能猜出似乎有個人在里邊，再說……H：啊，是嗎？G：是的，正是……一個藍色的袋子，緊靠著墻。H：那，肯定是有個人在里邊。一個人唄，您想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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