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帝是中國歷史上一位頗有爭議的歷史人物、爭議的焦點壬要圍繞著兩個問題:(1)雍正究竟是不是陰謀即位;(2)對雍正的功過評價,關于第一個問題,雍正繼位是否康熙意志,理應用符合康熙真實思想的原話及可靠史料,并以事實論證,然據我看來,目前所有可見關于雍正繼位合法說的主要論點及所謂論據,基本上都是照搬雍正之《大義覺迷錄》?!洞罅x覺迷錄》是雍正欽定、為洗刷自己清白所作的一份自辯詞。其中不乏可見雍正真實的思想感情和實話,但其中的謊話、假話更是層出不窮。某些提出雍正繼位合法說的學者,并未發(fā)掘出可信的史料,更缺少用康熙的原話,用無可置疑的歷史事實去論證,而是用全盤照搬雍正的原話或雍正搞的史料來為雍正繼位合法性辯護,這就不可能與歷史真相越來越近,而只會與歷史真相越來越遠了。例如,對康熙所說萬年后要選一個“堅固可托之人與爾等作主”,有學者提出,“這個人正是雍正”,并以《雍正起居注》和昭褳《嘯亭雜錄》為據-但是,昭褳的觀點,或《雍正起居注》中雍正的觀點,并不等于就是康熙的本來觀點。后人學者提出的個人觀點,也并非就是史料,更絕非就是歷史事實-與以上部分學者的說法相反——我在研究雍正中發(fā)現(xiàn),康熙關于“堅固可托之人”的強烈愿望,只對皇十四子胤禎一人親口說過、這是迄今為止康熙關于“堅固可托之人”最真實、最可靠 的原始史證:又例如,對于康熙要胤禎去南郊祭天,有人提出“這是康熙要抬高胤稹的社會地位”,是要其繼位的一個暗示-但根據筆者研究康熙關于持齋祭天原話及康熙對皇子的多次圣訓后卻發(fā)現(xiàn),這是康熙借故將胤稹從自己身邊支開,令其一邊敬天、一邊反省,“戒除自己的非心妄念!”就在康熙命令胤禎去南郊祭天的前三天,康熙已預先布置吳爾占負責南郊祭天的警衛(wèi),實際上就是預先布置了對胤稹進行監(jiān)視。胤稹在不得不去南郊祭天的同一天,競一日內三次派遣護衛(wèi)進駐、控制暢春園,以后又每天不斷派兵,直至康熙猝然去世。這些陰謀活動,沒有隆科多的支持,胤稹是辦不成功的-對這件事,《圣祖實錄》中本來記為“恭候圣安”,弘歷搞的《世宗實錄》竟改為“恭請圣安”,雖一字之改,卻已很能說明問題。若雍正即位光明正大,沒有陰謀,何必在康熙猝然去世前幾 日對每天不斷派兵進駐暢春園一事的歷史記載要篡改?雍正一上臺,首先就將恭代南郊祭天的吳爾占父子革爵流放,這是雍正迫不及待對其打擊報復的表現(xiàn),也是雍正對先帝康熙派吳爾占對其進;行監(jiān)視發(fā)泄仇恨的陰狠表現(xiàn)。康熙一死,隆科多不僅搶先口述死無對證的“康熙遺言”,秘不發(fā)喪,而且,所謂的“康熙遺詔”,就是在胤稹的命令下最先由隆科多起草“書撰”,然后再“交內務府、翰林院會同書撰”。這是胤稹、隆科多偽造“康熙遺沼”的最新的直接證據!綜合各種史料后都能說明,康熙在五十六年(1717)《面諭》中所痛斥“希圖倉促之際廢立自專”的“小人”,不是別人,正是胤??!其理由和證據是,不僅康熙五十五年(1716)已發(fā)生了戴鐸請武夷山道士預卜胤稹是“萬字命”的事件,更由于五十六年(1717)正月又發(fā)生了戴鐸公然赤裸裸地要大學土李光地擁戴胤稹為太子,并許諾可保李光地“榮華富貴”。五十六年十一月的康熙《面渝》,尤其是康熙在《面諭》中痛斥“或有希圖倉促之際廢立可以自?!钡摹靶∪恕保且陨弦贿B串嚴重事件發(fā)生并日趨嚴重后的結果。而五十六年(1717)奪儲失利者又正是四阿哥胤慎!一個明顯的歷史事實:正是在五十六年(1717)《面諭》后,不僅胤稹奪儲失利(見戴鐸奏折),而且每當重大時刻,康熙都要令胤稹離開京城,不要他留在自己身邊,直至臨終前幾日,康熙對胤稹的限制、防范態(tài)度始終如此。以上,究竟是康熙的原話和可信史料、確鑿事實為據作論證可靠可信,還是用照搬采信雍正的話為據可靠可信,相信讀者后自有公論。